- · 《数字与缩微影像》刊物[08/03]
- · 《数字与缩微影像》征稿[08/03]
- · 《数字与缩微影像》投稿[08/03]
- · 《数字与缩微影像》栏目[08/03]
数字影像身体的审美特征(4)
作者:网站采编关键词:
摘要:由于文化背景和技术手段差异,中西方电影对数字角色的塑造仍可见清晰的分野。受传统志怪类文学作品如《山海经》、《西游记》和《聊斋志异》等影响
由于文化背景和技术手段差异,中西方电影对数字角色的塑造仍可见清晰的分野。受传统志怪类文学作品如《山海经》、《西游记》和《聊斋志异》等影响,目前活跃在国内大银幕上的数字身体主要是妖怪和巨兽。其中的典型要数许诚毅导演的《捉妖记》,里面的各类妖怪呆萌可爱,憨态可掬,外形秉性都与儿童亲近,深受观众喜爱。据作者所言,此番埋头创作《捉妖记》,特地绕开了中国传统中经典的鬼怪形象,如青龙、麒麟等,而选择从独特的六足怪入手,创造了片中最萌小妖王胡巴的形象。作者坦诚着迷于传统神怪文化,在作品中还构建了妖的种类、演变、语言乃至习性等,力图立足于万物平等的普世自然观,赋予妖温度,打破人们对妖的普遍认知。[8]以好莱坞为代表的西方电影工业在数字角色的制作方面偏重科幻和魔幻题材,特别是一些未来数字形象的塑造成为了全球电影工业标杆。这些数字角色,如T-1000、变形金刚以及其它机器类别的形象,体现了对现代主义机器美的推崇,对力量、速度和暴力的渲染,观众在这些冰冷的钢铁化身面前感到惊讶和害怕,并对科技和人类未来感到惶恐和焦虑。向后追溯与向前展望形成数字影像身体塑造的两股脉流,将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事物栩栩如生地展现在观众面前,共同汇集成数字影像身体蔚为大观的景象。
四、数字影像身体的恐惑之美
长久以来,观众所迷恋的电影里的身体尤其是面部都是有着极高辨识率的感官之美,女性的温柔恬静之美,男性的阳刚果敢之美,或者女生男相的刚烈,或者男生女相的阴柔,当然,也会有卓别林的滑稽荒诞和汉尼拔的残酷兽性。这种迷恋乃是融合了演员身体特征和角色性格特征的混合体,是日常身体和影像身体微妙的合二为一。数字时代的影像身体大部分已不是正常人类的身体,其外形集合了怪异、恐怖、暗黑、残酷、爆裂等特点,是所谓恐惑的最佳表征。
恐惑最先由德国心理学家恩斯特·耶恩奇提出,后来弗洛伊德在1919年专门撰文《论恐惑》,第一次对此概念进行修正,基本奠定了恐惑的内涵和外延。恐惑来源于德语das unheimliche,对应英语的the uncanny,中文有多种译法:“令人害怕的”、“暗恐”、“非家”、“诡异”、“怪异”、“神秘”、“怪熟”、“异样性”等,其中童明教授所译的“暗恐/非家幻觉”比较有影响力。弗洛伊德认为,所有让人感到恐惑的东西都符合一个条件,即“隐秘的、熟悉的东西,这些东西受到压抑,最后仍然显现出来”,并将恐惑的源头概括为:幼时被压抑的情结因某种印象而复苏,或者是某种原始信仰在被克服后似乎又得到了验证。[9]()数字影像身体的恐惑性主要包括以下两个方面:
第一,形态恐惑(指影像身体在视觉上的怪异给观影者带来的恐惑冲击)。恐怖电影曾被电影学者分为三种类型,其中一种便是怪异恐怖,主要形象包括吸血鬼、幽灵、神鬼、魔法、身体恐怖等,从德古拉、鬼马小精灵、中土神话中的各路神怪到科幻片钟爱的外太空生灵、在人体上的各种寄生效果等等。休谟曾说,美并不是事物本身里的一种性质,它只存在观赏者的心里,每一个人心里见出一种不同的美。虽然对于怪物的审美一直都是小众口味,即便是那些欣赏怪兽和异类类型片的观众,内心也不一定是怀着对那些庞然大物的喜爱之情,更多地掺杂着对奇观的憧憬、对恐惧的期待或者这类影片所能提供的其它慰藉。但在今天,当它们在银幕上越来越多地横冲直撞的时候,其审美就是需要仔细考量的美学任务了。“美的形态是多样的,其中怪异性的美称为‘尤物’。怪物的属性也是多样的,其中反常合道的属性便是‘怪物之美’。所谓‘反常合道’,亦即出乎意料之外(异乎寻常),仍在情理之中(与公认的人性、人情、人伦相吻合)。”[10]怪异美作为一种另类之美打破了传统审美意识形态,超越了常规审美知觉,是一种个性之美,创新之美,也是一种改变我们现有生活方式的奇特之美。
电影中各种非常态生物所体现的虚幻美既有唯美浪漫者,如各种萌宠乖巧讨喜的设计;也有凶猛邪恶者,如僵尸、吸血鬼回魂等惊悚恐怖的部署;甚至怪诞畸形者,如生化怪兽、变异生物虐杀的骇人可怖。它既赞赏天马行空的想象,如卡梅隆镜头下的潘多拉星球,居住着蓝色的纳美人和灵兽;也鼓励多元另类的生长,韩国电影《玉子》的主角是一头有着河马的皮肤和海牛外形的基因变异猪,与主人美佳建立了异常温暖的情谊;经典的E.T.更是上个世纪对外星生命的纯真想象;更包容暗黑非美的存在,受到诅咒的地下幽灵如木乃伊,还有滴着粘液、皮肤丑陋的变形生物。各种各样的美满足各种各样的审美需求,当我们已经习惯于娇美优美壮美等人天生识别的和后天培养的美的形态后,另类的、突兀的形式作为异质元素也不啻为一种新的美的生成,它是现实与虚构混合的美,是纯粹思维的抽象的美,丰富了美的定义和内涵。被誉为“异形之父”的瑞士超现实主义画家H. R. Giger始终认为怪物形象不应该只是恶心,而应呈现一种另类的美。同时,他也觉得异形灵动优美,是带有美学性质的存在。其主导设计下的异形就像从地狱里逃出来的鬼魅,藏匿在生锈的黑色管道里,给人类出其不意的致命袭击。异形的成功带来了一大批类似的电影,如《刺》《魔窟》《突然变异》《怪形前传》《汉江怪物》《变蝇人》《寄生兽》等,其中的形象综合了人体、动物或昆虫的特征,体态怪异,给人恶心、凶恶、恐怖之感。既然在塑造之初乃是捏合了多种生物特点而成,那么观众在看到这些影像身体的时候就会陷入一种熟悉与不熟悉交叉的感受与认知中,记忆的暗涌和迎面的陌生冲突旋转,恐惑的感觉油然而生。
文章来源:《数字与缩微影像》 网址: http://www.szyswyx.cn/qikandaodu/2020/0909/389.html
上一篇:数字动画艺术中角色设计表达
下一篇:“造字”小生叶天宇,让“平价字”闪亮登场